老黄就骑在他那匹马瘦毛长的瘦马上,背着一对吴钩剑,慢慢摇着身子在马背上,沿着驿道向前行去。
然后,他就遇见神仙张果和那头可以折叠起来的纸片仙驴。
张果与他那头仙驴,似乎是从无中生有中在前面虚空中闪出来的。
一眨眼之间,一人一驴,就出现在老黄前面的路上,对着老黄驴蹄的的地悠悠行来。
那驴,看似走得不快,但一眨眼还在远处,只是一个影子,再一眨眼,就到了眼前了。
老黄看着那头驴的白唇,有些头晕乎乎的感觉。
他全身都有种被缚在马背上连人带马都无法动弹的感觉。
应该是被张果这个老儿的仙术给定住了。
开元皇帝李隆基信神仙道教,大唐立道教为国教,因为道教祖师李耳姓李。
皇帝李隆基将当世神仙方士张果以礼招至京城,拜为银青光禄大夫,赐号通元先生。
张果每次外出都乘一白驴,其行如飞,归来便把此驴折叠如纸。
皇帝李隆基曾发问另一个被称为“人间神仙”的方士叶法善:“朕常询张果生平,但笑而不答,何也?”
叶法善道:“他的生平,一般神仙也无法推测,都只知道他在尧时做过侍中。他的出处只有我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但我怕灾祸,不敢说。”
开元皇帝的好奇心十足,追问道:“尊师神仙中人,怕什么灾祸呢?请不要托词隐秘。”
叶法善犹豫再三,方道:“陛下一定要臣说,臣会即刻死去。陛下如果可怜臣,可立召张先生,我才能复生。”
玄宗连声许诺。
叶法善密奏悄悄告诉开元皇帝道:“他是混沌初分时的白蝙蝠精。”
但叶法善这才刚一说完,就口吐鲜血,昏绝于地。
皇帝李隆基就速传敕召张果,张果以手中杖连击法善三下,法善蹶然而醒。
这曾是老黄亲耳听人所说之事。
加上老黄原来在长安与洛阳陪在皇帝李隆基身边那个时期,曾见过张果几面,因此他是认识张果的。
因为张果是仙人,早在尧时就当过尧的官儿,皇帝李隆基就许张果一个“老”字,尊称为“老先生”。而对“通元先生”封号中的“通元”不名。
后来传到民间,就把张果,称为张果老了。据说,张果老这一班仙人,应世现身的有好几个,也有说,有五六个或者七八位之多。但老黄所见到的只有两个,张果,还有药王菩萨孙药王这位老神仙。后者还曾救治过他的跛腿。后来有一次,见张果身边多了一个撑着铁拐的李姓奇人,人称铁拐李,也是神奇,虽是跛子,背着铁拐,跑得比张果的仙驴都要快。问跛腿,为什么不找药王菩萨孙真人去看?那个跛腿的怪人,竟笑道:守俊莫如跛。好像他那跛着腿撑着铁拐的样子,很风流倜傥似的,让老黄非常倒胃口,为他感到难为情。
但铁拐李没有感到难为情,张果也不以为不然,因此,难为情的只剩下老黄自己了。
到了后来,老黄才知道,原来他问铁拐李这个话时,药王菩萨已仙蜕不在人间世了。
张果来到老黄面前,随手丢出一物,似是一道光一闪而过,那物却纳入老黄怀里,被他揣着,如老黄自己揣入怀中一般,老黄只觉隔着一层薄衣胸前一凉,如被塞了一块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