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云与李抗听了,不由齐暗地心里震了一震,互看了一眼,向里边走去。直走到一个殿中一块碑里前停下,两人装作看碑,边小声说起话来。
李抗眼尖,一瞥之下,已看清那庙碑是“秦王告少林寺主教碑”,记寺僧当年助秦王李世民征王世充的故事,即民间流传的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童”(因李世民率军征王世充时,才二十多岁,被当初天下群雄轻之为幼辈,以“唐童”呼之)事迹。
南霁云轻声道:“皇甫摘星是……”
李抗接过话头:“‘无影鬼捕’。那臂上架鹰的,就是……”
南霁云接过话:“‘神拿捕王’。”
后面是两人几乎是同时在说:“四大名捕,已来其二。恐要生变。”
这时,只听一声悠长的佛号声传出,里面一个黄衣僧人,迎出来道:“连郭捕王、皇甫神捕也光临敝寺,可见我佛法力无边,感应之广了。雪了迎接来迟,尚祈海涵。”
那白眉毛老者一笑道:“上人不责我郭鹰白与皇甫兄两个神憎鬼厌的老厌物闯寺之罪,就已多担待了。何来海涵一说?”
原来这迎出的黄衣僧,竟然就是执掌武林盟主之令身为本届武林盟主的少林方丈大师雪了上人。
雪了上人与两大名捕见过礼之后,转身肃客请进,在前带路,正走之间,目光一闪,已注意到了在这配殿中的南霁云、李抗两位,不由目光向知客僧望去。
知客僧脸一红,道:“这两位施主据说是大内曹将军朋友,先在庙里随喜了,还未及请教姓名。”
听知客僧这一说,皇甫摘星与郭鹰白齐把目光向两人射来。
雪了上人向南霁云、李抗打了个单掌佛礼,道:“相会即缘,贫僧雪了在此有礼了。”
南霁云一抱拳道:“魏州顿丘南霁云见过方丈大师。”
李抗也依式报名道:“任城李抗,慕名拜寺。还未及向上人通报姓名。”
雪了上人向南霁云注目了一会,点头道:“好,好,原来施主就是人们常提到的魏州南大侠了。”
南霁云脸皮微红,一笑道:“虚名误人,敢入大师法耳。魏州南八是有的,什么大侠可没有。南某不治生计,施主谈不上,常受人施倒是真的。”
郭鹰白向南霁云上下一张,道,“人人都赞你精于骑射,怎的不带弓箭?门外马儿就是你的吗?马儿并不怎样。”
南霁云笑道:“我也常闻‘神拿捕王’之名,可也没见捕王手中晃着那根拘魂拿盗的铁链。”
原来这郭鹰白捕盗拿贼、行走江湖的兵器是一条神出鬼没的“拘魂百丈链”,乃是番国进贡的红毛钢铁所铸,宝剑也难伤之。这郭鹰白收链有法,虽随身带有这条铁链,但让人瞧不出他把那根铁链藏在哪儿,倒也是藏物一绝。
郭鹰白哈地一笑,白眉轩动:“人说南八天地无畏,果然不假。”
听着郭鹰白与南霁云对话,皇甫摘星则一直以探究的眼光望着李抗。
李抗从容地把目光迎向皇甫摘星,大大方方地说:“皇甫大人若想知道在下什么,尽管发问吧。”
皇甫摘星说:“你很像我见过的一个朋友。他也姓李,排行是老二。是一位出手豪阔的公子。凑巧,他也是山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