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嫩爹。”
祢衡的这句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直接让人脑瓜子都开裂了。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目光全部聚集在祢衡身上，有不少文臣武将默默地给祢衡树了一个大拇指。
就连皇位上的祖龙，对这祢衡也多打量了几眼。
喜当儿子，李斯怕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竖子，竟然如此羞辱于我。”李斯勃然大怒道。
看到李斯暴怒的样子，祢衡更得劲了。
“左丞大人，你这可就错了，我嫩爹这件事，并非是羞辱，而是实话实说。”
“混账东西，你年纪不过二十几岁，我已经四十多岁，你这不是羞辱我，这是什么？”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李斯，生于微末，一步一步走到大秦左丞之位。
艰难，困苦，白眼，甚至走投无路，各种坎坷磨难，他都曾经历过。
但，却从没像今天这般，竟然被一个小自己二十几岁的人公然称作儿子。
此时，朝中之人皆是看向眼前的这出绝妙大戏。
这大戏，比刚才的文臣武将扯皮可是精彩多了。
“左丞大人，这就是你的浅薄，短视之处。”祢衡突然正脸，神情严肃道。
“子不曰怪力乱神，其意教导我等要对鬼神之说敬而远之，左丞大人乃是荀子门生，对孔夫子《述而》一书不陌生吧。”
“是又如何？”李斯怒道。
“对鬼神之说要敬而远之，则说明孔夫子也是相信鬼神之说，只是不愿提及而已。”
“既如此，鬼神之说都存在，你虽然年长我二十几岁，但当我儿子，又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祢衡神情严肃，仿佛跟说真事一般。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李斯怒声道。
若不是在麒麟殿内，李斯绝对要拿剑把祢衡戳十几个的窟窿。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同理，尔非我，怎知尔非我子也。”
祢衡再度发招，直接借用儒家庄子和惠子之论。
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赢子轩，差点笑出来。
儒家庄子和惠子关于这鱼乐的辩论，实际上跟公孙家的白马非马一样，都是抬杠届的无解之题。
当一个喷子，拿出了抬杠届的经典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