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拜(1 / 2)

?独孤冷在镇北门与林莫问分了手,快回到家门时,天已变黑,朦胧得只见一点影子。在家门篱笆外的枣子树下,隐隐只见一个人影站着抬头张望,独孤冷心头一热,那是母亲担心他,正在树下等他归来,加快脚步,还有十几步远时便叫道:“娘亲。”树下的独孤娘长长嘘了口气,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面上张皇的表情舒展开来,待独孤冷走近,问道:“冷儿,怎么才回来,让为娘担心死了。”独孤冷道:“娘亲,我们进屋再说吧。”

母子二人先后进入院子,独孤冷推开柴门,进到屋里,把书包放在窗户下的一张椅子上,拿起窗户上的火石,点燃蜡烛。黑暗的房间顿时亮了许多,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饭菜,有一碗兔干肉炒干笋,一碗煮南瓜,还有一碗清蒸土豆块,菜色鲜润,汤未凝结,显然刚做好不久。独孤娘一脸欢喜,平日苍白的面上多了一丝血色,笑着招呼独孤冷坐下吃饭。独孤冷心下纳闷:娘亲今天怎么了,这么的高兴,不过也好,她自从病了后,脸上很久没有挂过笑容了。坐到桌前,端起母亲盛好的饭,也不夹菜,便狼吞虎咽起来,他一日除早上吃了一个大饼,中午也没吃,肚子实在是有点饿了。独孤娘一直看着儿子,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吃菜,娘做的菜不好吃吗。”一边叨唠,一边往独孤冷碗中添菜。独孤冷道:“谢谢阿娘。”

独孤娘吃了一块南瓜片在嘴里,道:“冷儿,娘想问你一件事。”独孤冷道:“你问吧。”独孤娘放下碗筷,略微犹豫了一下,才道:“今日到家里来的那女孩子是什么人啊?”

独孤冷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娘亲为什么这么高兴,还有心思煮这么多的菜,原来是与轩夕有关系,她来家里也不知和阿娘说了什么没有,不过我与她也没什么,说道:“她是我同上私塾的女学生,叫做轩夕。”独孤娘疑惑的道:“她姓轩,是车干的轩么。”独孤冷应道:“是的。”

独孤娘哦了一声,道:“她是不是荆州镖局轩总镖头的女儿?”

独孤冷道:“是的,阿娘问这个干吗。”独孤娘道:“娘就是问问,对了,那轩夕姑娘说你与私塾的先生去下象棋了,你们谁下赢了。”独孤冷道:“都没有赢,也都没有输。”独孤娘叹了一口气,道:“那轩夕姑娘的嘴可真甜,人又长得水灵,她来到家里帮我做这做那的,可真勤快,娘想留她吃顿饭,但她说什么也不肯。”独孤冷停下吃饭,道:“阿娘煮这些菜是用来招呼轩夕的。”

独孤娘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道:“娘是真的喜欢她,孩子,你以后要多叫她到家里来玩。”

独孤冷心想,阿娘肯定以为我和轩夕怎么了,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让她空高兴,而以后更失望,说道:“我们虽是同一个私塾,但不是很熟,今日是因为有要事找先生,莫问才叫她来家一趟,我想,可能她以后没有事是不会来咱家的。”听了儿子的话,独孤娘脸色一黯,道:“那就算了,咳咳咳,娘反正是活不久了,最近心里堵得慌,也只是想有个人陪着拉拉家常。”说着说着又猛烈的咳了起来。

独孤冷走到她身后,伸出拳头,在她背上轻轻敲打,道:“你肺不好,说话伤气,你就少说些话吧,尤其是那些不吉利的话。”

独孤娘的眼神忽然变得很空洞,道:“人总是要死的,与其让这身体天天的受罪,还不如死了痛快些,要不是还有你啊,娘可真不想活了,如今你已长大,娘就算去也能安心,孩子,你要争气,独孤家祖辈全是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你那个没良心的爹,哎!总之,你将来可不能辱没了家风。”

独孤冷隐隐感到不安,他心头涌现出一股不好的预兆,母亲的话又让他想起了父亲,独孤家,响当当的人物,家风,父亲难道是做了什么坏事,那爷爷,太爷爷他们呢,他想问母亲,又怕她生气,引起咳嗽,遂打消念头,道:“娘亲,我会争气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你也要好好活着,等我将来长大,我一定带你走遍天下,寻求名医,把你的病给治好。”独孤娘的脸上又恢复一丝笑容,道:“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别捶了,你去吃饭吧。”

独孤冷重又回到桌上,吃饭的心情全无,强咽下两碗饭。独孤娘也吃了一点,收拾好了桌面。独孤冷从书包里掏出书本,温习起日间的功课来,但意念烦杂,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的心里此刻正想着轩夕。

第二日清晨,东方才起鱼肚白,独孤冷便起了床,从厨房的簸箕里拣了一张昨夜独孤娘为他做好的大饼,背上书包,出了屋子,悄悄掩上门,朝镇西而去。走了大约半小时,穿过一片茂密的枫树林,他在一家院子的门前停了下来,抓起大门上的门环,轻轻扣了三下。只听吱的一声,门打开来,开门的是林莫问,只见他满头大汗,穿着一件白色的小汗衫,露出了强壮的肌肉,笑道:“你今天来的比平时都要早些,快进来吧。”

独孤冷走进院子。林莫问随后道:“你要再等会,我还打两路拳。”独孤冷道:“你打吧,离上学时间还早着。”在院角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

只见林莫问回到练功的地方,抓起两把石锁,左右直推,横挥上举,手臂上青经暴鼓,有若老树的盘根交错,各练了三十下,放下石锁,面既不红,气也不喘。这才选了一块空阔之地,凝神聚气,站开脚步,双肩下沉,两肘松垂,手指自然微屈,重心落在两腿之间,屈膝松腰,头颈正直,调匀呼吸之后,忽然身开步动,拳若猛虎,向前直崩,忽忽生风。脚下有若流星,弓步,马步,歇步,仆步,纵步,连绵不断。但见拳腿交加,上下相随,一拳快似一拳,一腿猛似一腿,动若脱兔,劲力到处,有如黄风卷地。拳招变化多端,或砸或贯,或扫或击,腿上弹,蹬,点,铲,缠,拐,错,勾,踢,使人目不接暇。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将两路拳打完收功。

独孤冷早在旁边鼓起了掌,道:“莫问,看了你练拳不下百回,今早是见你打得最精彩的一次,看来你的武功进步不少。”林莫问走到他身边,拿起竹桌上的一块毛巾搽干净额上的汗珠,憨笑道:“我就这么一点本事了,不进点步对得住你天天来等我上学吗。”独孤冷微笑道:“说的也是,要是你以前打得那猴拳,我真的是看厌了,这是你在书上看的那黑虎拳法吧?”林莫问道:“正是,猴拳讲究轻灵多变,投机取巧,以柔为主,而这黑虎拳朴实无华,招招沉稳,乃是至刚的拳法,可能适合我练一些。”

独孤冷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你昨晚上跟虎小王把你娘的遗物换回来了吗。”林莫问呵呵一笑,道:“换好了,那家伙开始还赖皮,又寻借口说不小心丢了,我一言不语,从身边拿起一块青砖,轰的一拳打个稀巴烂,结果那家伙下傻了眼,乖乖的把东西给了我。”独孤冷道:“真是对什么人得用什么样的方法,别看虎小王平日里凶巴巴的,其实最怕挨揍。”

林莫问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就是他老子虎八爷,也是一个德性。”走到一个井边,打了一盆水,洗了把脸,穿上衣服,道:“我去拿书包。”过了一会儿,便从房里出来,书包鼓鼓的,手里还拿着一把香。

独孤冷道:“你上学拿香干吗。”林莫问道:“你忘了我们昨日下午在江边的事情吗,我们今日放学后就结拜。”独孤冷道:“这么急。”林莫问道:“我是怕你这小子反悔,免得夜长梦多,万一你不跟我结拜,那我岂不亏大了。”两人一面说,一面出了屋,走出枫树林,顺着镇街的青石板大道,一路走向私塾。

在私塾里,独孤冷见到了轩夕,她冲他嫣然一笑,独孤冷走近前,为昨日的事向她道了谢,想起了母亲的话,不敢和她说话,犯了罪似的,赶紧走到了座位坐了下来。

一会儿吴先生也来了私塾,他对昨日的事只字不提,教学时看了独孤冷一眼,一如既往的讲着古文,这日讲的是本朝苏东坡的《前赤壁赋》,独孤冷很喜欢里面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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