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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联络(1 / 1)

?营地上魔法讲座已经结束了,卡洛特对弥德尔老师的授课内容进行的第一次“反刍”也结束了。弥德尔拿出了一卷写满奇异文字的卷轴,在津津有味的阅读着;菲斯尼和修伊在喝着茶聊天,好像计划在萨瑟琳回来后,两个人也到紫眸泉痛快痛快。

卡洛特对老师汉克大贤者的远程呼唤已经进行了两次,仍然没有得到老师的回应,由于目下并不是约定好的通信世间,所以老师在晚上没有呆在办公室,或者他根本就不在西南联盟实际上的首都魏冈,他最近的事情应该是很多的,也由于之前的几个月也确实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汇报,所以,起先自己和老师的通信约定是三天一次,后来成了五天一次,最后就变成了一个星期才彼此看看对方脑袋。

老师创造的这种“通信技术”是很实用也很保险的。它是在相同的坐标参照体系下,施展一个最基础的空间魔法,创造一个只有能量不太大的精神体或者微弱的精神波动和元素能量的波动可以穿越的空间捷径,在空间中比较安全的指定某一点,两个人通过这种微弱的精神或者元素能量的波动进行交流,这种交流可以只是反馈在两个人大脑的意识中间,如有必要也可以通过晶体转换成声音和图像。“这空间中一点”就是老师办公室内放置的一个散发着一定频率魔法波动的晶球的位置上,为了使空间通道的畅通,老师为此专门的修改了自己办公室的防御结界;而这个晶球只是相当于指引航向的“灯塔”,有了精确的空间坐标,“灯塔”是可有可无的。这可不像萨瑟琳的通信方式,必须使用弥璐达魔晶石或者别的什么特殊魔法道具,利用它们之间的感应谐振,通过对它们的这种感应进行操纵和程度上的加强来发送信息,这本身是极易受到干扰。老师在三十年前就创造的这套空间坐标方法和体系,无疑是对空间魔法发展的一个巨大贡献。

“老师在什么地方呢?”在进行了第三次“呼唤”仍然没有得到老师的回应后,卡洛特暗暗揣度着老师的动向,这次“呼唤”范围扩大到了整个魏冈城。当老师的意识波动不在这个空间“节点”上时,卡洛特就使用一种微弱的特定频率的魔法波动,也是通过空间通道,以整个魏冈城为范围进行大面积的传播,老师感应到后,就会给自己回应。但是今天晚上,老师好像不在魏冈。“恐怕是又去了豪登”。有时候,卡洛特会想,作为老师,对魔法研究有着重大贡献的大贤者,已经不像当初刚到联盟那样,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了实验室或者四处游历上了。卡洛特认为,拥有超自然能力的魔法师,是不太应该卷入争端当中的,尤其是像老师这样的有着恐怖力量的大方家。老师当初教授自己魔法的时候,那种洒脱的劲头已经淡薄了,现在反倒有点像联盟主席哈肯.福斯式的人物,政客的心眼已经在老师的身上长开了。

当今的大陆,总体上是由三大势力所控制的,最有实力的是以爱尔因斯特氏为国君的奇南王国,在百年前统一中土各小国后,其疆域幅员辽阔,东南两面都延伸入海,北接兽人的克斯塔纳大草原,西边以南北走向的赫罗巴德山脉为界与西南联盟诸城比邻而居,国土以盛产粮草的平原地区居多,可耕地占全大陆的百分之七十,人口七千万,大多信仰光名圣教,并倚之为国教;其次是费狄安娜公爵领,她只是名义上是奇南的属国,承袭了原圣贞女王国的疆域,现任费狄安娜公爵就是有着奇南国太皇太后称号的原圣贞女王国的坦丁六世——珍雪.克斯特纳.坦丁,其国土占据大陆的东北一隅,东北两边临海,南边以古老的基洛丘陵地区与奇南接壤,西边被圣域的中央山脉所隔当,民风尚武,人口三千万,粮食基本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盛产各种手工艺品;实力最弱小的就是西南联盟了,她位于赫罗巴德山脉以西,西南两面也连接大海,北边一直到兽人和野蛮人的雪雾高原,地域广大不输奇南,但是多险峻的山地,以及野兽魔物出没的原始森林,可耕地极度匮乏,粮食靠奇南王国供应,人口只有一千万,但是几乎全大陆的各种金属矿藏都聚集在这个地方,因此就有了和其他两方面势力相抗衡的资本,体制为联邦制国家,百年前,魔法圣者的小徒弟,大贤者汉克.冯斯尔库克开始坐镇西南联盟,百年来他所开创的魔法文明已经是与其它两方鼎足而立的关键所在。因为联盟内传统意义上贵族是很稀少的,而且比较松散的联邦体制,使得西南诸城这个特殊形态社会的等级制度、门阀观念比东边的那两个大国要淡漠得多,在这个地方的人们最欣赏的,是真正有才华的能士。

当年奇南王国的开国皇帝列文.爱尔因斯特在吃掉赫罗巴德山脉以东的几乎所有国家后,马上就撕毁了和西南联盟的所有的和平条约,为了实现统一全大陆的梦想,也更是为了联盟的矿藏,二十年间进行了前后4次大规模的讨伐战争,但因为西南联盟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3次均被阻挡在赫罗巴德山脉这条天然的屏障之外。在第四次讨伐战中,由于汉克.冯斯尔库克大贤者的介入,并且施展了移星换斗的本事,招来了两颗小小的天外陨石流星,坠落在联盟首都魏冈城外的奇南大营中,列文.爱尔因斯特——奇南的开国皇帝和他的六万精兵、一千名御用魔法师,从此在大陆上消失的不留一点渣滓!大贤者本来因为恩师和爱尔因斯特家族的恩怨而来,出了这口胸中恶气后,本想就此离开,周游世界去,可是耐不住联盟的苦留,最终安顿了下来。

由于联盟的礼遇和倚重,汉克大贤者颇为眷顾这片同时是恩师魔法圣者雷因霍尔故乡的土地。为了给联盟培养人才,也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各种魔法实验,他精挑细选的十几个弟子,分别来自联盟的各个地方,各种出身的都有。在老师的独特的教导方式下,在联盟相对自由的空气中,茁壮的成长,现在这些人已经成为了联盟的栋梁之才。卡洛特正是在大贤者外出的游历中,无意中碰到而幸运的被看中。当时的他,双腿有残疾,被兄弟姐妹讥为“书虫”。现在虽然宿疾已被老师治好,但是行动仍然要比别人慢的多,当初被老师相中,是因为,自己那双聪慧的眼睛(老师语),虽然进得老师门楣较晚,但是在诸位师兄弟中,却是佼佼者,自己在魔法顾问团已经是地位仅次老师了。

列文的驾崩,使得奇南国内的三个皇子为了宝座大打出手,刚刚稍具规模的帝国又面临分裂,当时没有人再去理会西南联盟,联盟也终于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后来奇南太子萨尔恭.爱尔因斯特秘访圣城,在应允了很多承诺后,教廷答应开放费狄安娜省也就是原圣贞女国通往奇南首都维德里克,途径圣域中央山脉的快捷通道;而太子妃,也就是原来的坦丁六世珍雪,发动了原圣贞女国旧部的力量,通过这条隐秘的决不可能被外人探知的捷径,兵临维德里克城下,太子和太子妃里应外和,把两个兄弟和异己分子们该杀的杀该囚的囚,有惊无险的戴上了皇冠!十五年之后,地位已经稳固的爱尔因斯特二世突然想起父亲的惨死,发兵四十万,分三路进击西南联盟,西南联盟坚持遵循诱敌深入、分割包围、集中力量打击的战略方针,也由于大贤者星相系魔法可以改天换地,使王国军队的军事地图形同废纸,整个部队都变成了瞎子,在大山里面绕圈圈,最后四十万的大队人马只剩下了在赫罗巴德山脉边缘待命的三万预备队,爱尔因斯特二世基本上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西南山区!就在他前脚迈进首都大门,大贤者后脚就宛如天神临世般出现在了维德里克的上空,故计重演,又招了一刻陨石流星,把奇南的皇宫和半个首都炸了个稀巴烂,并用“最温柔的声音”宣布,希望能和奇南协商缔结和平条约、贸易条约还有奇南的战争赔偿事宜云云。惊魂未定的爱尔因斯特二世显然再次受到了刺激,王国钦命全权大臣在一个星期后就出现在奇南和西南联盟的边界。在边界军事要塞尚堡,两国签订了三份合约,除了那些根本就没有什么约束力的和平条款外,最重要的就是两国粗铁换粮食的贸易协定,其价格当然是“极有竞争力的”!还有就是奇南在搭进去三十七万人马后,又要损失两千万石优质小麦的战争赔偿。

爱尔因斯特二世在位五十年,后三十十多年倒真的再也没有敢兵犯西南联盟,倒是大贤者和他的那些弟子们为了时常提醒一下爱尔因斯特二世和他的后人,借助群星那毁天灭地的力量,动不动就在边界赫罗巴德山脉进行几次撼天动地的魔法表演,或者一夜之间从平地上“长”出一座数百丈高的峻峰,或者军事要塞尚堡的城门前会突然的掘出一条河道宽阔水量丰富的江河……。

老师汉克大贤者当年不齿于爱尔因斯特氏暗算恩师,而怀有的强烈复仇心理,通过那几次以奇南惨败告终的大战,得以释怀。也许正是这样,使得老师开始越来越喜欢用政治谋略和武力来解决问题了。现在历史走到了这一步,多灾多难的西南联盟,好不容易的从战争中恢复了元气,老师和决策者们发现,天平又一次要失衡了!

费狄安娜公爵领和奇南王国,这对昔日冤家走到了一起。出于国内政治经济的需要,他们急需一场针对西南联盟的战争!

现在费狄安娜公爵领和西南联盟都在尽力争取奇南王国,经济上,联盟对奇南的粗铁和其他金属的价格已经下降了;外交上,两国的使团都在维德里克游说。在这个微妙的时刻,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的联盟,诸城多年积蓄的矛盾也因为金属价格的下降而激化了。

西南联盟不缺贵重金属货币,联盟的豪登和斯威士两城的金银产量占整个大陆总产量的百分之九十二还要强,而独缺的是粮食!所以奇南和联盟的贸易一直都是易货贸易,即拿各种金属换粮食。费狄安娜公爵领因为自己的粮食产量堪堪只能够满足自己,所以她跟联盟的贸易是真正意义上的“买卖”。这样一来大陆的贵金属货币流通就以一种很不正常的循环在流转,即费狄安娜公爵领通过向奇南国出口手工艺品和自己的特产香料来取得奇南从西南联盟换来的贵金属货币,然后拿着这其中绝大的一部分去买联盟的粗铁和铜,而问题在于,联盟根就不需要这些金条银砖!出于传统上扶持费狄安娜打压奇南的政治考虑,不仅是大卖特卖,给费狄安娜公爵领的金属价格还要低一些。这样导致,西南联盟既是货币的输出地也是在最终的目的地。由于西南山区本身人口稀少、交通的极为不便、国家间的睨阂加在一起导致其内部民间商业的不发达,因此赫罗巴德山脉以西地区的货币流通是微不足道,致使了豪登和斯威士两城等于是守着金娃娃的乞丐!于是,当金属价格因为政治因素导致了下跌后,内部抑制不住的矛盾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当了好一阵子“灭火队员”的汉克大贤者便极为不耐烦了,在边界的大型魔法表演已经被奇南见惯不怪了。于是想故计重演,以身范险,让“汉克大神的形象”重新出现在维德里克的上空,图谋再次吓阻奇南,来配合外交努力!

联盟内部对这是有不同意见的,而卡洛特自己的意见也有保留。当年,汉克大贤者驾临维德里克,虽然城中的所谓御用文法系魔法师,也就是咒术师们的本事不济,但是扛不住人多呀!而且咒术师是可以老鼠的繁殖速度来“批量生产的”。因此,虽然作了多种的防护措施,大贤者在维德里克上空表面上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势不可当的背后,是自己的一条腿险些就废掉了。汉克回来后,便在轮椅上度过了五个多月。当时的上百名奇南王国的咒术师集合力发动了水系禁咒“冰封天地”,他的腿就是这样被冻坏的!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联盟的核心领导者才知道。这一次,他倒是学乖了,想到了自己老师魔法圣者,卡洛特的师祖创制的神器“安庭之玺”。这是一个可以“冻结”方圆十公里范围内各种元素能量,也就是“封印”,但是这件神器却不影响星相系魔法的运用,大贤者又想召唤流星了!

他推断“安庭之玺”十有八九十是让教廷的那帮家伙们给“黑”了去!本来这个时候,联盟有一个出使圣城的计划,想搞好与教廷的关系,防止费狄安娜公爵领的军队直通东西的跨过圣域的中央山脉兵抵赫罗巴德山脉的中段,与南线尚堡的奇南军队,形成南北夹击之势。于是,汉克大贤者包揽了这次出使任务,而且比较出色的完成了任务,与教廷密密的签订了协议,得到了教廷关于如果大陆陷入战争,决不开放中央山脉的承诺。这件事情,宣圣殿大主祭和萨瑟琳都不知情。卡洛特很清楚实际上是老师拿着那件圣教“神器”给闹腾出来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汉克大贤者还是算计错了。据后来得到的情报,教廷的各大小郊区还真的遵从教宗陛下的法谕,绝不敷衍了事的去打听这“安庭之玺”的下落,甚至还大有跟“寻玺小分队”抢时间的架势!看来“安庭之玺”确实没在教廷手里。

卡洛特并不太喜欢这样,打小就博览群书得他,知道一条道理:“恫吓和武力常常不能解决最终问题”!而且很清楚,这样可能一时间把问题压了下去,但是,下次爆发的威力就会更大!

对于这一点,他和弥德尔在旅途的间隙,纵论天下大势时,他惊奇的发现两个人的看法竟颇为相似:资源如果这样以人为的方式继续分割下去,国家间的不信任如果继续这样存在下去,西南联盟的整个经济生活如果一如既往的不能融入大陆主流社会的话,问题就不可能得到最终的解决!也就是说老师的办法,说是饮鸩止渴也不是过分的。

他很怀念原来的老师,虽然那时他时常的作弄自己。令卡洛特更为难过的是,现在,老师的这种变化也在影响着他的弟子们,也包括着自己!卡洛特认为,是仇恨、权力、个人的膨胀——这些最能挑动人类yu望的大怪物们,“施法”的结果,它让老师已经失去过去那样平和的心境和睿智,越来越崇尚政治手腕,还有武力。

这时,修伊凑过来问道:“还没有跟贤者大人联系上吗?”卡洛特点了点头,现在他感到有些烦躁,“我会继续联系的,至于下一步的动作,我们还是听老师的吧。”说罢叹了一口气。

弥德尔拿着卷轴挡着脸,偷偷向西边望去,心里暗暗说道:“好歹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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