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真是好雅兴。”
他靠到墙边，忍不住出言调侃。
陈子寻落子的手顿了顿，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习惯了。”
再看看柳泊辰，他眼里有诧异一闪而过。
“柳公子怎么会进到这儿来?”
他分明记得自己出丞相府的时候，这柳泊辰还在前厅喝茶。
“强权陷害，不得不从。”
他带着自嘲。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而另一头，御史府后院却已经大乱。
何惜玉在昏迷一个时辰后终于醒了过来，可醒是醒了，人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时不时的往地上砸东西，那样子，就像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大夫，怎么样?”
何启站在何惜玉的闺房外，着急忙慌地问向刚从里面走出来的大夫。
那大夫回头瞅了瞅还躺在床上发疯傻笑的何惜玉，不由摇头叹息：“回御史大人，何大小姐应是之前撞柱时，伤到了脑子，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什么?”何启张着嘴，一个站立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那这病还能不能治好？”
“不好说。这伤到了脑子的事，只能靠大小姐自己休养，不过在下倒是可以开一些养心安神的药，或许能缓解她的情况。”
送走了大夫，何启在院子中长吁短叹。
“哎，造孽啊！如今惜玉成了这副样子，咱们该如何是好？”
偏偏此时，房里又传出来何惜玉疯疯癫癫的笑声，还夹杂着一声声呼唤：“娘！娘！”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何启看着心里有些难受，但同时又开始担心起如果何惜玉继续这么下去，那吴将军那边他们又该怎么交代。
看出他的焦急，孙媛忍不住冷哼：“哼，这撞墙自尽的人又不在少数，有几个会因为伤到了头而疯疯傻傻的？依妾身看，大小姐根本就不是真疯，是故意装疯卖傻！”
何启脸色沉了沉，有些不信：“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不仅会坏了自己的名声，而且刚才她摔杯子的时候，我还亲眼见着她的手上划破了好几条口子！”
“那若是这样做能换得一个不嫁去将军府的机会呢？”孙媛眼里闪烁着寒光，“她料定老爷不敢把一个疯疯傻傻的女儿送去将军府，所以故意使了这招，为的就是让咱们断了之前的念想，以此逃避婚事。”
这番话句句在理，听得何启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怀疑来。
是啊，她连撞柱自杀都敢，不过在手臂上划出几条血口子，又能如何?
想到这儿，他皱了眉：“不管是不是真的，人现在肯定是不能往将军府送了，你派人把她好好看住，等消停一阵子再说。”
话说完，他不再多留，出了院子。
而在他身后，孙媛的目光变得愈发狠戾阴毒。
不过几个时辰，大牢里的气氛就已经变得格外和谐。